“不大改就废了,其实种田也是军事理论,贵精不贵多。本司需要的是一只数量稀少的精兵,而不是臃肿庞大的庸才。”江云独自坐在灯下自言自语的道,“其实这就是现实中的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效率直接降低到了四份之一。”
说这么说,但是如今的江云在这方面也不小白了,知道这就更不是小事了,甚至牵一发而动全身,过激的话,恐怕要引发大问题。这事得做一些准备,然后仔细得考虑和部署之后,再来谈。
“呱。”
一声仙鹤的名叫,坑爹鸟进来了,不止大鸟,琪王妃也来了。琪王妃骑在阿宝宽厚的背脊上,感觉老好了,而且她的表情忒夸张了,像极了那种娘子来接相公下班回家。
“师兄,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家吧。”阿宝呱呱说道:“娘娘和妈妈姐都认为你不能太晚回去,阿宝就过来接你了。”
灵城重地是不许随便进来的,只是说现在这里算是江云的地盘了,而总体上阿宝这只鸟还是很有名气的,都知道是江云的鸟,何况还带着琪王妃来,所以灵城营的人也不方便公然拦截。
“好吧,该走了。“江云只得起身了。
琪王妃挪动了一下屁屁,然后笑道:“上来,和本宫同骑?”
“不了,我喜欢走路,我自己走走。”江云背着手自顾朝前走去。
时至今日的江云,在阿布的打扮之下,先生的派头那别提有多足了,真个是看的琪王妃心痒痒的,恨不能把他吞了……
但凡是改革是一定会有阵痛的,因为要改就肯定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就像世俗中的人医病一样,脚坏死了,就要砍掉,手坏死了,要砍掉。迟疑不得,这叫壮士断腕,也叫杀伐决断。因为一但迟疑就不是砍手腕了,可能是砍手臂,也可能蔓延整个肩膀和脖子,然后砍脑袋。
江云此生第一次做官就遇到了大事,且是惊天大事,想不到来的那么快,那么猛,甚至于所谓的改革只还在江云的念头中,于衙门中喃喃自语了一番,结果就出事了!
次日一早,大秘刘兰红着眼睛,充满了悲愤的神情,闯入了琪王妃府邸中,拉着江云劈面就道:“大人,出事了,约二万药师闹事罢种,聚集在司农衙门的广场前,说是要找你问一个说法,因为时间还早,还没有到早种时辰,有些人还没有来,但人数正在持续的增加中。您快跟我去看看,迟了就麻烦了。”
江云直接从床上吓得跳了起来,都来不及打理,就跟着刘兰急急忙忙得出门了。
“本司都还没有决定要怎么改,甚至你都不知道我想什么,消息从什么地方来的?那些药师又凭什么不服?”一边走,江云紧缩着眉头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来的实在太突然。消息也太乱了,有各种各样的小道传言,也有说是你调集全部药师的档案,分析出你要做这事。理由是你在琪王妃府邸有过不良记录,随意解雇药师,都在说你戾气太重,和药师有仇。”刘兰几乎一副想哭的样子道,“但其实理由真的不重要,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您上任的第一天,来的那么整齐,要说没有暗手推动,是不可能的。”
看起来她真是被吓坏了,因为天魔城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江云叹息一声,说不上害怕,只是觉得陌生而已。
其实这也是打战。就像当年江云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从蜀山出道起,就面临着打不完的战,一场接一场,许多战斗甚至不需要理由,说战,就战起来了。
如今开始做官了,也算是第二个起点,在这个领域江云依然是一只菜鸟,然而也面临着完全不同的战役,这种战兵不刃血,但却一样致命。
“大人,等会您千万不要过激,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安抚是第一要务,倘若真的激化矛盾,导致他们撂挑子,天魔城的战略命脉出问题,药材产量出问题,甚至田出问题,那真不是死一个两个那么简单,整个司农衙门都要大祸临头!”刘兰随即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因为作为贴身内务官,刘兰是比较会看人的,江云的风格就是那种硬碰硬,容易闯祸的人。
“天还塌不下来,本司乃是司农衙门主政,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我扛着。”江云背负着手,铁青着脸道,“要做事,就肯定要疼的,隐患提前挤出来,也未必就是坏事。你放心,本司未必知道怎么做官,但这就是打战,我江云天生就会打战,也从未害怕过打战。”
刘兰险些喷一口血,险些急昏了。因为经验丰富的她,又结合江云以往的风格和口碑,已经知道江云要干什么了。估计马上就会天塌下来了,而殿下就算仁慈,就算看重江云,只怕也难以容忍他闯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