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衡拿起茶壶为四人续茶,“你们家打算种多少亩的蔬菜?”
秦勉道:“不超过十亩。”
聂衡和沐晨交换了一个眼色,“可以。你们必须确保不会泄露方子,否则要根据泄露的人数对我们进行一定的赔偿。”
雷铁和沐晨旁观两个都不允许对方占便宜的人磋商。
“理应如此。”秦勉问,“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愿意出什么价了?”
在聂衡准备开口前,秦勉抬手制止,“反季节蔬菜的方子或许也适用于种植水果、花卉、甚至粮食,所以,聂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啊。”
聂衡一噎,挫败地一叹。奸商,一点钻空子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秦勉,你我好歹算是朋友。”
秦勉淡定地喝茶,“战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商场怎么可能有朋友?”
沐晨大笑而抚掌,“好一个‘战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商场无朋友’。秦老板言之有理。”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聂衡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到角落,小声地商量着了一会儿,走回来。
“五万两白银,如何?”聂衡道。做生意本来就是要讨价还价的,他说五万也是一种试探。
秦勉摇头,“我们家不如你们的,有两个地方,一、人手没有你们多;二、势力不及你们大。否则,我们会将方子留下,以后慢慢地试用于种植 花卉、水果和粮食。试想一下,到那时会带来多少财富?聂老板、沐公子,看来你们没有多少诚意。”
“你可以开个价。”聂衡笑道。
秦勉不客气地道:“一口价,八万两。”
“六万。”
“八万。”
“六万五千两。”
“七万五千两。”
“七万。”
秦勉慢悠悠地道:“八万。”
聂衡无奈摇首,“好吧,七万五千两。不过,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明日上午再来拜访。”
旁边桌案上就有文房四宝,秦勉去取过来,“我们先将文书拟下。明天上午我派人来双飨楼接你们去我家,签下文书后,我便让人带你们参观蔬菜大棚,并将种植反季节蔬菜的方法详细地告诉你们,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们可以当场问。”
聂衡和沐晨都很欣赏他的坦荡。
聂衡道:“你考虑得很周到,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商定好条款,一一写下,仔细斟酌,确定在无漏洞后抄写三份。
正式谈完,秦勉提起“除旧迎新大冒险”的活动。
“二位都是钻石会员,不知几时有空?”
聂衡这才想起这件事,“喔!拿到方子后我要找人好好琢磨,恐怕没有闲暇。”
沐晨遗憾地道:“过几日,我也要回京城。”
秦勉心说你们都不去,我们更轻松,“那就太遗憾了。”
沐晨不客气滴提出意见,“秦老板,我觉得你们将‘大冒险’的时间定在冬季并不合适,这个时节这么冷,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往外跑。”
秦勉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沐公子言之有理,我们会好好考虑沐公子的意见,争取改进。”
聂衡道:“既然我们两个都没有时间参加,作为钻石会员,是否能够得到双飨楼的补偿?”
秦勉摇首,“此言差矣,你们不能参加‘大冒险’是你们自身的原因,而非双飨楼之过。所以,请恕我们无能为力。”
聂衡和沐晨无奈,总不能再把两万两银子要回去。双飨楼早就说过预存的钱不能提取。
“这样,”秦勉想了想,说道,“明天你们可以再果园里摘一些甜橙。”
聂衡和沐晨相视一笑,“甚合我意。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回昭阳县,明日再会。”
“请。”
坐着马车离开双飨楼,沐晨对聂衡说道:“那位雷老板的身份恐怕不只是农夫那么简单。”
“何出此言?”聂衡问道。
沐晨淡声道:“首先是因为他的气势;此外,方才我拿出令牌时,只让他看了令牌下方的纹饰,他似乎认得那是什么。试问,一个农夫怎么可能会见过这种令牌?”
聂衡点点头,“你也知道我一向谨慎,当初吃得香食肆崛起时我就派人查过雷铁,只知道他十二岁离家出走,回来不到两年,关于他离去的十年,几乎什么都没查到。不过,他们雷家祖祖辈辈都是青山村的人,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你心里有数就好。”
自从秋收开始,秦勉和雷铁一直在忙家里的事,很少来镇上,积累了不少账册。让人把双飨楼的账册和吃得香食肆的账册都送来休息时,两人一起查看,中午,就在双飨楼里吃了个火锅。下午,两人继续查账,直忙到天黑华灯初上才看完最后一本账册。
最后的总数目让两人的心情都有些飞扬。忙活了一年是值得的。
秦勉刚伸一个懒腰,雷铁的双手就落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按摩。
“阿铁,从双飨楼建起到现在,进账有十三万两之多;吃得香食肆今年的进账也有一千三百多两。咱们怎么着也算小有资产了吧?”秦勉喜笑颜开,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一直露在外面。
“嗯。”雷铁颔首,“媳妇,元宵节我带你去府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