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八子默默叹息。
“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还要和他谈谈。”十三郎朝蒋凡下了逐客令,内心同样叹息。
“希望另外三支队伍,不要像他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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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蒋凡,十三郎把一家老小也都通通收起来,又挥手布置一道隔音屏障,这才放下心说道:“讲讲山君吧,包括之前没说完的话,挑重点,快点讲出来。”
八子望着他的举动,苦笑说道:“葬思本质上是诅咒,这些手段恐怕无用。”
十三郎对此表示认可,说道:“求个心安罢了;师兄既然没有完全失忆,说明那个诅咒可以被减弱;既然如此,它就并非绝对不可破解。”
八子认真想了想,说道:“或许,原因还在先生身上。”
十三郎说道:“考虑过,所以我让蒋凡离开。”
八子眼神有些振奋,说道:“假如稍后我不会失忆,意味着先生连师尊都能克制,进而证明......”
十三郎挥手打断他的话,嘲讽说道:“证明什么,证明你看得准?须知我不杀你是一码事,会不会帮你又是一码事;就算我帮你,能否成功也是未知数。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帮了你也成功了,你真的成了这只血鼎的器灵,连三子六子的血鼎都算起来也才刚过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去抢其它血鼎,就算抢了来,又去哪里找别的紫烟炉给它做催化。”
之前十三郎已经留意到,紫烟炉的那几根香原本并不是真的燃烧无尽;比如此时此刻,两只血鼎融合渐趋完成,紫烟炉的人之香也已燃到尽头。这便意味着至少需要六只紫烟炉才能完成血鼎融合,出路在哪里?
去找山君讨要,请他帮忙再炼两只?送死吗!
按照十三郎的判断,这显然是山君防范弟子使坏的另一种手段,由此也证明了一件事,山君多半与四足金乌他们一样受到重创,或许比他们的情形还要严重。
十三郎诚恳说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我做了很多假设,假设你的确看到了未来,甚至看到了关于我的一部分未来,因为相信所以不惜一切这么干。可还有一个问题得不到解释,你对我的了解精细到这般程度,要做结论早就可以有,为什么非得等到现在?”
十三郎想不明白的事情,八子同样找不到办法,但他不气馁,呵呵笑着回应道:“时机未到,我看不到那么多事;所以只能回答:一切自有天意。”
天意是万能钥匙,十三郎再无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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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子说道:“山君门下三十七子,大分两段,细归五层;下不知上,上可掌下,唯九子例外。比如你不能问我大师兄是谁,因为我不可能知道,除非他愿意在我面前显露真容真身。”
十三郎说道:“明白了,最核心的前九子当中,你是最没用的一个。”
八子面色微红,咳嗽两声说道:“两段为九子、二十八星,合为三十七。前九子再归三层,前四为根,九子为果,均有资格面觐师尊;五六七八实际上是补充,为缺遗之术。”
“比如三兄六弟,就我所知,师尊所理解、或言探究的三生有路,指的是三子比较完整,至于怎么个完整法,我全然不知晓。但我知道六弟命格有缺,无论做什么都难至完美。”
“其它人情况类似,比如你接触过的二七两子;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修为,甚至按照同样的方法去做,师姐就是比七弟好,没有理由可讲。四兄五弟专图战祸,仅分工略有些不同。最后就是我与大师兄,我虽号称通天,实则远不及大师兄目光深透;具体讲起来,看到但是看不清,而且看不全。”
讲到这里,通天八子神情唏嘘,说道:“其实我的资质比大师兄好,自生天目可透视阴阳,唯因得不到师尊点化,所以......”
十三郎接下去嘲讽道:“所以起了叛心,对不对?”
八子气冲冲说道:“凡事总要讲个道理。通天算地何等虚妄飘渺,当以思感明锐为基、披坚执锐之心做本,并以最终结果论英雄。比如你我之间,当初对三十三子种道做傀,我与冥冥中悟得一道天机,察觉到此事似有不妥,所以没下狠手。否则的话,今日事情岂非无解。”
十三郎冷笑说道:“无解什么?我会亲手杀死你,一了百了。”
八子气得笑了,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对的呵!我有天目窥天机,又能勇往直前,理当得求正果。反之大师兄或许看到更多,但他不敢做,只好偷偷传谕着我施法;结果呢?现在还得躲在角落里,不定后悔成什么样。”
被揍得半死、性命尚在别人一念之间,八子居然能这般得意,口口声声已求得正果;不得不说这货的确够二,称得上敢作敢为。
十三郎觉得好笑,问道:“总嘀咕天目,你为什么会天生灵目,在哪儿呢?”
八子回答道:“天目即心目,心目就是眼睛,眼睛就在眼睛里。至于为什么有,先生莫非忘了我的本相是什么?”
后脑正中三眼洞开,好似凭空打开一扇天窗;望着吃惊的十三郎,八子感慨万千,神情渐渐恍惚,如梦呓般自语道。
“马王爷有三只眼......嗯,我是一匹驰骋星空的骏马,发誓要寻回我的头......我要找回我的头、头、头......咦,我的头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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