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佳予咬了一口苹果，点开红包，发了一个。

十几秒钟，二十个红包就没了。

图图抢了个手气最佳，发了个得瑟的表情。

图图接着又发了一个，问大家后天聚不聚。

次日三十，后天初一，大家可以出来嗨。

红包抢光，下面开始回复。

何遇：攒一局。

陈正：攒一局。

阳子：攒一局。

小雨：攒一局。

大家跟接龙似的，队形排得相当顺溜儿，一字不落。

盛佳予发了一条：你家周二哥能放你出来？

图图回信息：可以带家属不？

何遇发了个撇嘴的表情：没家属的带老妈。

盛佳予噗哧一乐：那我带陈教授。

刚聊到欢时，收到私聊，陈正：回来了？

盛佳予：恩，晚上才到。

陈正：快拍完了吧？

盛佳予：半个月后转香港，三天我就杀青。

陈正：回来正常上课吗？

盛佳予：恩，回学校上课。

陈正：晚上好好休息。

盛佳予：正哥拜拜。

晚上跟陆沉远微信聊了几句，他那边挺忙，回信息较慢，后来他解释，家里人多。

***

次日的年三十，盛家热闹欢乐，吃过下午饭，盛佳予拎着水果和礼物，跟在母亲身后，到街坊家串门子。

到陈正家时，他也在。

两人相视一眼，陈正冲她笑笑，没说话。她也回他一个微笑。

陈正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上，抽了两口，余光瞟向盛佳予正看着他。

夹烟的手顿了顿，末了，直接掐灭。

盛佳予觉得，陈正好像不开心。

比以前话更少了，没了年少时的张扬和冲劲儿，变得沉稳又内敛，但笑起来还是很温暖。

晚上看春晚，盛佳予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突然想到曲竹，他好像没上过春晚。

她闲来无事，就给曲竹发了个拜早年的信息。

过了会儿，曲竹发了个红包过来，88块钱。

她开始发拜年短信，有微信的，都发微信，没微信的，她就在群里说一声，还扔了个大包。

大家抢得热闹，聊八卦，聊春节，这才离开一天，群里好像突然蹿出好多新鲜事。

盛佳予一边瞄着电视，一边看手机。

她掐着点儿，最后一个，十二点整的时候，给陆沉远发了一条拜年短信。

她给爸妈拜年，爸妈给了她两个红包，一共两千块钱。

她回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爸妈买礼物，明天闲时打算去商场转转，给爸妈挑两样礼物。

陆家别墅里，十几口人，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天。

谈工作，谈生活，谈交女朋友男朋友。

陆沉远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响，拜年短信太多，他也没看，后来一抬眼，过了十二点钟，拿过一看，便看到盛佳予的信息。

信息内容：陆老师，春节快乐！

陆沉远看着信息，轻扯嘴角，陆老师！

时间，整好零点过二秒，一看就是掐点发的。

陆母目光瞟向他的方向，起身走了过来。

陆沉远回了个信息，便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