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今晚上四娘不会霸王硬上弓吧?”秦天佑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一面觉得廖四娘的胆子越发大了,一面想着对付项二郎那喜欢无病呻吟的人,就该先斩后奏。
甘从汝摇了摇头,只问:“你何时娶妻?玉娘此时要嫁人,只能吃了回头草入宫了。”
“……等她先嫁了,再提我的事吧。”萧玉娘一日不嫁,秦天佑觉得自己就该陪着她一日不娶,毕竟,若不是为他,萧玉娘该做了当今皇后才是。
甘从汝微微蹙眉,心知秦天佑如今没有个正经的差事,又是跟他一起在岭南做那杀人放火的事,萧国舅越发不会将萧玉娘嫁给他——萧玉娘也不肯离开长安来了这这边,于是无声地陪了陪秦天佑,将他送出去后,回了房,送骆氏等走了,自去抱着赛姨沐浴,父女两个泡过了热水澡,换了一身齐整衣裳躺在床上,须臾就听见赛姨打鼾了。
瞧见夏芳菲满脸担忧地过来,甘从汝枕着手臂将秦天佑的话说给夏芳菲听,有意深情款款地道:“若是当初你没嫁给我,我也会随着你不娶。”
“不嫁你,我就嫁给天佑了。”夏芳菲心知甘从汝是想叫她也说出一句腻腻歪歪的话*,偏她就是不肯说,拿着手背在甘从汝支起来的腿上拍了拍,叫他识趣地往床里去去,便拿手一挽头发,捧着书本在床边躺下。
甘从汝只顾着为秦天佑惋惜,却是将这一节已经忘了,于是紧贴着夏芳菲躺着,拿着手指摩挲在她翻着书页的手指上,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猜,那四娘会不会霸王硬上弓?”
热气扑倒脸上,扭头再看甘从汝眸中含情,某处又隐隐跃起,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拿着手指在他脸颊上缓缓地一滑,顺着脖颈滑到他胸前依旧不停下,一字一顿道:“你想知道?”
“只是心下好奇一个女儿家,是怎么霸王硬上弓的?”甘从汝拿着腿暗暗将睡在里头的赛姨往床里头推了一推。
夏芳菲将书本一丢,翻身压在甘从汝身上,手指在红唇上似在捻胡须一般捻了捻,抬手就将帐子放了下来,直至四更时赛姨梦呓后,二人才将帐子撩开,夏芳菲下床抱着赛姨去小解。
次日一早,夏芳菲、甘从汝吃过早饭,就待要去打听廖四娘跟项二郎的洞房花烛夜,夏芳菲去寻廖四娘,甘从汝与同样好奇的秦天佑去寻项二郎。
项二郎那边,任凭甘从汝、秦天佑如何问,也不肯说话,只是摇头苦笑,一味地要借着公事将甘从汝、秦天佑两个支开。
廖四娘那边却是比项二郎大方多了,廖四娘一早瞧见夏芳菲来,就知道夏芳菲的意思,看夏芳菲脖颈上虽有脂粉掩饰,依旧露出一片粉红,就笑道:“若是巧的很,咱们二人兴许能够同时有喜也不一定,若那样,正好指腹为婚。”
夏芳菲听她这意思,是已经得手了,百爪挠心一般想要知道过程,偏吞吞吐吐半日也没脸细问究竟,最后问:“那项二郎昨晚上醉了,他、今早上动怒了没有?”
廖四娘笑道:“他动个什么怒?我替他治好了病,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第66章 用心良苦
夏芳菲听了久久无语,须臾就想那项二郎未必不是对先王妃痴情,只是做了太久鳏夫,心里也寂寞,难得遇上个肯对他先动手的,于是就那么个讲究着过了。
这么一想,夏芳菲越大佩服廖四娘,陪着廖四娘说了一会子话,就有芫香过来说:“二郎叫四娘歇一歇,过两日将府里的事管起来——二郎还说,府里的事,也就是吃穿的些许小事,此外,既然秦公子、甘五郎信得过四娘,他就也信得过四娘,四娘随着七娘一起领着账房将今春要发给百姓的钱财衣物农具算一算。”
“自己昨晚上满意了,还推说是五郎、天佑信任。”夏芳菲嗤笑一声。
廖四娘也大抵明白项二郎是个什么性子,也不跟他计较,又觉这霁王府里没旁人,没必要新婚第二日就苛待自己去打理什么家事,于是闹着要去瞧瞧本地山水。
夏芳菲记起骆氏来后也不曾出门瞧过,于是叫柔敷去问骆氏去不去,待听说骆氏同去后,便叫人准备马车随从,领着张信之、杨念之,牵着赛姨,带着一群人呼呼喝喝地就坐着马车出了门。
南边入春后,天气就暖和了不少,出门便见山岭老绿、新绿掺杂,又有桃花漫山遍野地开放,野兔、长颈山鸡不时跃出。
赛姨比旁人都兴奋,被张信之用布带绑在身后后,两手扒着张信之的肩膀看杨念之带着人拿着网子去抓野兔、山鸡。
骆氏不放心地紧跟在赛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