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窘迫,也庆幸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自己的神情。
虽然李实话说得挺满的,平日里看着也健壮。可这受了伤的身体能一样吗?不过自己确实是风寒刚过,还有些畏寒。他想了想,干脆建议道:“要不,咱们一块儿盖吧?”
李实眼前一亮:“好好,这样更好。”不等骆华再犹豫,他两三下把被子展开,覆在俩人身上。
骆华:……该说他行动力不错吗?
被单虽然不大,可也不小。当初林月裁制的时候,是直接按着俩人的尺寸做的,如今他们盖在身上自然不会不够宽。
可耐不住有人借机占便宜啊。
李实蹭啊蹭,直接贴在骆华的背上。
暖烘烘的热意从背后直往脑门上窜,骆华有些不自在,头也不回地赶他:“被子挺宽敞的,你睡过去点儿。”
李实撇嘴,默默退回去两掌之距。
骆华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道:“早点睡吧,明儿起来还有得忙呢。”完了他想起一事,忙提醒李实,“对了,你背上伤着,木头就交给别人搬吧?到时劳烦秦大哥带路就好了。”
“无事。大不了全交给秦峥那小子。”李实眯眼。秦峥这厮一如既往的多疑兼排外,他至今依然没怎么看得起小花,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只要他与小花相安无事,自己也不会强求,毕竟要跟小花过一辈子的人是自己。不过,倘若这小子真想在鹤溪村落户,他就得找个机会给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了。
知道李实不会逞强,骆华就重新闭上眼睛。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骆华是被东西戳醒的。
半梦半醒间,被打扰睡眠的他随手往身后一推。
一声闷哼。
骆华霎时清醒过来。
那感觉……
他爆红着脸翻身坐起来,抖着手指向捂着下身的李实:“你你你!一大早耍什么流氓?!”
此刻还早,窗外天色只是微微亮,约莫只是平日李实起来练武的时候。
听到骆华怒骂,李实叫屈:“我睡得好好儿的,你突然打我,怎么还怪我耍流氓呢?好生没道理啊。”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骆华羞恼,“你还好意思委屈?真是捉贼的喊捉贼!不要脸!”
李实摸了两把差点遭受重创的某处:“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谁早上不是这样啊?我还没怪你差点伤着我了呢。”那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虽然天还没大亮,可屋内人影物什已是轮廓毕现——虽然神情啥的还看不清楚,可动作能看清啊。
骆华简直要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惊呆了。他把脸转到一边去:“就算、就算正常,你干嘛贴这么近?别跟说我没醒,平时这个点你早就起来了!”都挤到他这边,还贴着他的、他的……蹭了好几下了!
这家伙平日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醒来,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动静还不醒?!骗谁呢?
李实嘿嘿笑:“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干嘛还非要跟我争个好歹?”他坐起来凑过去,“你刚才那一下子要是伤着了,咱下半辈子的性福可就……”
“你!”骆华恼羞成怒地狠狠拍了一下床板,“不要脸!”说完也不管他要说什么,唰唰两下就越过他爬下床出门去了。
李实顿时笑倒在床上。
回味着刚才感受到的挺翘柔软,再回想那被他打量觊觎了无数次的浑圆形貌,李实艰难地依靠着自己的五指姑娘舒缓了一回。
然后攥着沾满了浓浓体液的帕子绕到后院兜了一圈后,再如常地跟厨房里做着早饭的骆华打了个招呼,才去练武——那满面春风的样子,看在骆华眼里真是手痒极了。
这还不算,等他抱着一盆衣服去溪边,洗完面上两件衣服竟然发现里头裹着一团湿漉漉的帕子,加上那熟悉又刺鼻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李流氓!!
然后李实当天的早饭就是一大碗……白粥。
虽然骆华的理由是:他的鞭伤多,第一天得吃清淡点,防止伤口发起来了。
可李实总觉得骆华是借机报复。
秦峥心情愉悦地吃着烙饼就着粥,幸灾乐祸地看着李实可怜兮兮的喝粥。
“该。”秦峥拿着烙饼凑到他面前,慢慢地咬下一口,“后悔了吧?”却不知道他是问李实后悔找了骆华,还是后悔早上惹怒骆华。
“这是闺房之乐!”李实瞟了他一眼,“你这种孤家寡人怎么会了解其中乐趣呢。”
秦峥:……好想把碗盖他脸上。
骆华舀了勺粥塞进嘴,略嚼了两口咽下,头也不抬道:“赶紧喝粥。”
“哦。”李实顿时偃旗息鼓。
不提大早上的鸡飞狗跳,吃过早饭,李实骆华俩人就开始忙活开了。
结果还没到午饭时候,就收到李建中派人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出发去县衙立文书,李老村长要将村长之位转给李建中。
说来,这村长之位本该由村里耆老担任,且需要几年一换。
可是十几年前局势动荡,这些年鹤溪村又是有名的穷村。不管县令州官是谁,都不将这个小小的鹤溪村放在心上,自然不会管其村长是谁。再加上,李姓是村里最大的姓,人多势众。李老村长就稳稳当当地当了十几年村长。
没成想,连继任村长也能指定?李实冷笑,不愧是经营了十几年的老村长。
他也不管李建中是怎么说服李老村长的,反正他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