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那种刺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凉的感觉。

紧接着，她的衣服也被放了下来，似乎……一切结束了？

“今天趴着睡觉，别碰到伤口。”盛子墨收拾起带血的棉签，走向垃圾筒。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程小曦的心里温暖却又失落。

温暖是因为他亲自为自己包扎了伤口，失落是因为这样的待遇这辈子或许不会再有了，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一离开，不知道再见，会是多久之后？

虽然这个问题最近总是重复出现，但程小曦还是觉得有些恐慌。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以为这辈子再难相见，但结果他却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

咖啡厅分开，她以为再难相见，可现在却又再次重逢。

那么……下次呢？

还会这么容易实现吗？

还是……

这就是终结？

“谢谢……”程小曦若有所思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声音却轻的像要飘起来一般，“我会注意的。”

“走个路也会摔倒，程小曦你还真是厉害啊！”盛子墨将棉签丢到垃圾筒之后，转身走了回来。

看着程小曦低头整理衣服，他的目光微微的移开了来。

而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去救程小曦的时候，竟忘了挂机，虽然手机被他扔到了沙发上，但此刻，看着还在通话中的高科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了过去……

这个摇头，原本是对自己的，可在程小曦的眼里，却是对自己的一种无法忍受。

一瞬间，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离开的想法。

“呃……”程小曦抬头看向盛子墨，而盛子墨正伸手去拿手机，以为他很忙，于是更加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外面的雪不下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扶着沙发准备站起来，可后腰处的伤口却传来牵扯的疼痛感，酸痛难忍。

可她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没再坐下。

盛子墨正准备将手机放至耳边，却听到她这句话，于是脸色一沉道，“你哪只眼看见雪停了？”

程小曦不由的转头看向窗外，鹅毛般的雪花正飘落而下，并不比之前的小。

一瞬间她明白，自己找了个很失败的借口。

“太晚了，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休息，所以……”程小曦继续找着借口，她总不能很直白的说，我总给你惹麻烦，心里有些内疚，所以才想离开的吧？

那样的话，没准儿盛子墨会更生气，说的话也会更难听的。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盛子墨的毒舌，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不太想听的。

“所以，你想去外面撞车玩刺激？”盛子墨直接将手机挂掉，完全不再理会电话对面的彭铮会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了。

“我……”

盛子墨看她低下头不说话，这才发现，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浴袍脱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瞬间，心里不由恼火，原来她一直想着离开，而非故意在自己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