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总会变的,我……”大于氏捂着嘴巴,抽抽噎噎的哭。
于氏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她性子爽利,有什么事儿都喜欢直说,哪儿招架的住大于氏这种高段位?大于氏丧夫多年,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又能供着儿子念书,哪里是个简单的?
“明月娘,你们是自家亲姐妹,你大姐又是掏心窝子的对你好,你现在日子过的不错,理应照应你大姐。”有人仗义执言。
于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对大于氏不好吗?吃穿用度,私底下帮衬了多少?她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她就是去说了明月配不上玉生的话,她就这么来糟践人?她那是给足了面子,没把玉生跟他们村里那丫头说的话给翻出来,她倒是有理了,大张旗鼓的上门了。
大于氏也不辩解,乐的有人替她出头。
齐蓁蓁今儿个一早就被宋明月拖到宋家了,荀婉娘送了个九连环给她,她解不开,便寻齐蓁蓁来做帮手,两人在屋里绞尽脑汁呢,外头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
宋明月是知道她娘跟姨母摊牌的事儿的,因此,她这两天心情好的很,葛玉生也没脸再在宋家住着,灰溜溜的走了,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打住了,没想到她姨母还吵上门了。
宋明月是个急躁的性子,想要冲出去理论。
齐蓁蓁使劲儿把她摁住,“你没听外头都没你娘的动静吗?为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你娘是个好欺负的?你娘那是竭力忍着不争吵,为了不叫人知道大于氏为啥上门的,那是为了护着你的名声。你要出去这么一嚷嚷,谁还不知道怎么个事儿啊?这事儿虽然深究起来跟你没多大关系,可在旁人眼里,你这就跟说亲没说成没区别,旁人怎么说你?不用想,肯定没什么好话!”
“那我就在屋里做缩头乌龟?”宋明月咬牙切齿。
“你想做乌龟,乌龟还不愿意叫你做它呢。等着,我出去看看。”齐蓁蓁安抚宋明月,“你还不知道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好好替我埋汰埋汰我那姨母。”宋明月狠狠的说。
“定不辱使命。”
于氏气愤的瞪着大于氏,往日里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半点儿用处都没了。
“婶儿,你怎么出来这么好一会儿?咦,这不是葛家姨母吗?怎的来了也不进门儿?这在门口堵着,这知情的知道您是上门走亲戚,这不知道的,肯定得以为您是上门寻仇的。”齐蓁蓁笑眯眯的说,“多叫人误会啊?婶儿最是关心您了,要是叫人误会了,她多寒心啊。前些日子,葛家表哥在这儿住着的时候,婶儿伺候的那叫一个尽心尽力,明月私下里都跟我叨叨好几回了,说她都不受待见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娘都给她做新衣裳,这次新衣裳光给葛家表哥做了。”
在乡下,做衣裳可不是件小事儿,那得多少布料啊?所以姊妹兄弟间,互相给孩子做衣裳,那真是得极好的关系。
话从齐蓁蓁嘴里说出来,没有分辨的意味儿,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