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應暘聽了大吃一驚,更緊地摟緊了她。果然,她身子滾燙,額頭和四肢卻是冰涼冰涼的。
“你怎麼知道?” 奕歐問。
“有時候我去夜店,見那些老鴇們常常給新來的不肯陪酒陪睡的女孩子下藥,她們的狀況和應曦姐差不多。”
“那怎麼辦啊!”奕歐不由得跟著擔憂起來。
“不過我覺得應該沒事的,那些女孩子被下藥後也沒見死過人。”
奕歐偷偷捅了他一下,“死什麼死,亂講!”程應曦可是他第一個有好感的女人好不好!
“桌面上的蛋糕,是你買的嗎?”應曦問應暘。
程應暘搖頭,“不是。”他哪有閒錢和心思買這個。
程應曦癟著小嘴兒委屈地說:“我以為是你買的……我吃了幾口。後來覺得很不對勁,渾身發燙,又看見叔叔笑著走進來,你知道他從來都不笑的……笑得很可怕……我很害怕,就拼命跑出來了……”
那個蛋糕有問題!叔叔他想怎麼樣?程應暘咬緊牙關,太陽穴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帶著松香味的男性氣息一波一波地撲面而來,頭昏腦脹的應曦這才發現自己正蜷縮在應暘懷裏,被他焦急、關切又深不可測的眸子凝視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彷佛只剩下他和她,靜得猶如身處暗夜的深深海底。
為何他的眼神這麼深邃,包含著這麼多東西,為什麼以前她卻根本看不到呢?
身上燥熱逐漸襲來,小臉無法控制地嫣紅一片。她驚恐地發現,向來矜持的自己竟然對弟弟應暘起了異常之心,而且是超出親人關係的男女之心。她竟然想要他更緊地摟緊她,甚至她想要他……這是她相依為命的弟弟呀,她怎麼能存了這種心思?
“走,我們回去找他!”畢竟年輕氣盛,他生氣地想找叔叔算賬。
“不要,不要碰我!你走開,你們都走開!”她在程應暘懷裏掙扎著,但四肢無力的她,連掙扎都是無力的,如同被蜘蛛絲纏住的蝴蝶,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姐,走,我們去醫院。”
“不去……我沒事的。不要去。”話語虛弱,語氣堅決。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看得起醫生嗎?應暘他們也是兜裏沒幾個錢的,沒錢上醫院讓人趕走嗎?
程應暘心疼她,但又牽掛著她的身子,柔聲細語地勸說了許久,她還是搖頭不肯,也不肯回家。
令狐真說:“要不,我的朋友開了個小旅館,正好離這裏不遠,先讓應曦姐去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如何?”
也只能這樣了。程應暘點頭,一把抱起她,直奔那小旅館而去。
所謂小旅館,其實就是在居民樓裏租了幾套房子改造而成。人來人往的,龍蛇混雜。程應暘看了皺眉,不是很滿意把姐姐安置在這個地方。但他只是皺眉,沒有說出來。
奕歐和令狐真都看出來了,互相對望了一眼。
奕歐說:“要不,我們兩個住這裏,應曦姐就住我們那兒,也許清淨些。”
程應暘點頭。抱著她蹬蹬蹬跑去他們的住處。
奕歐他們的居住地在一個社區裏,是令狐真一個親戚借給他們住的。雖然屋內陳設非常簡陋,但勝在乾淨整潔環境清幽,。程應暘抱著應曦進去後,奕歐互相看了一眼,告辭了。
他把應曦安置在一張小床上(是奕歐的),又找來一條毛巾給她擦汗。應曦的身子越發熱了,正難耐地呻吟著,像一隻小貓咪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