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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五行缺钱 简梨 4240 字 1个月前

薛逊失笑,的确如此,皇帝是个坏人。“是啊,那蟠儿觉得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吧。反正蟠儿有钱,小金马都给爹爹用。”薛蟠属马,镶嵌宝石的小金马目前是他的最爱。

“哈哈哈……蟠儿不仅是小金马,还是吾家千里驹!”薛逊哈哈大笑,抱起薛蟠突然站起来,薛蟠不明所以搂着他的脖子,跟着笑了,父子两人仿若沐浴在晨光之中。

“大公子一言惊醒梦中人,是啊,咱们何必苦恼,薛家不差钱,不用朝廷拨款。”魏江叹道,他们刚刚讨论的都是在接受朝廷拨款的基础上,才觉得防备起来实在困难。可若是不接受呢,从源头就掐断了苦恼,自然不用苦心筹谋。还是那句话,薛家不差钱!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我疑惑解开。”薛逊终于明白多年前的那句歌词唱的是什么感觉了,薛蟠是童言童语误打误撞,薛逊却觉得这是化繁为简,大智若愚。以后遇到决定不了的事情就砍掉枝枝蔓蔓,把最简单的事实提取出来,不考虑其他,决断起来更容易。

与会诸人纷纷夸赞起薛蟠,赞他虎父无犬子,聪明能干。

薛逊缓过激动的劲儿来,谦虚道:“诸位不要夸他,小孩子家家,可经不得夸耀。”可能觉得自己嘴角咧的太大的没有说服力,薛逊努力严肃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蟠儿还小,别让有心人得了消息,对他不利。”

众人诺诺称是,可看薛逊那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心里盘算着还是要给亲近朋友写信说上一说,大公子早慧,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追随的主上后继有人,他们也可安心做屋檐下的家雀。

“派人核查江西境内水利工程,若有需要修缮的,全部备好文书,从税收里拨钱,若有不够,从我私库解决。把材料都备好,我一并写折子给陛下。”薛逊吩咐道,魏江应诺,下去准备不提。

薛逊兴高采烈的抱着儿子回内院,准备向薛王氏炫耀自己教导有方。薛逊一度担心遗传基因太过顽固,以薛王氏处理事务的能力来看,别薛蟠也是个榆木疙瘩哦。事实证明教育能改变一切,本该鲁莽无脑的呆霸王,也可以是早慧聪颖的大公子。

薛逊把薛蟠今天在书房的表现详细给薛王氏说了一遍,薛蟠从头到尾不过说了两句话,愣是让薛逊讲得跌宕起伏,仿若儿子打了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薛王氏撇嘴,嫌弃道:“不过瞎猫撞上死耗子一回,瞧把你能的。”她和薛逊也不愧是夫妻,同样口是心非,说这话的时候,手还不停摩挲着薛蟠的小胖脸,道:“乖儿,真能干,给娘长脸啊,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有好吃的薛蟠立刻抛弃老爹,腻在亲娘怀里撒娇。薛逊看着撒娇弄痴的儿子,心里好笑,什么早慧,不过是个好吃嘴小鬼。

薛蟠从小作息固定,吃过午饭就开始打瞌睡,夫妻俩赶紧让人抱下去安歇。

薛王氏这才找到机会和丈夫说一说内院:“陛下赐下的美人可住了好几月了,浩哥是什么打算?”薛王氏问这个可不是吃醋,薛逊一早就和她分析清楚了,让她别被人挑拨,这些可都是美女蛇。

“可还安分?”薛逊问道。

“规规矩矩住在西小院,不出来走动,也不生是非,给什么就吃什么用什么,半点儿多余的话都没有,若不是能喘气,我都当是木头人了。”

“这才是道行高深呢。”薛逊笑道,这段时间她们也明白是观察期,正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无害呢。柔弱无害又美丽的东西,总能勾起人的同情心,看薛王氏不就软了语气,当初可是一口一个“狐媚子”呢。

“那怎么办,总不是杀了吧,好歹是陛下赐的人。”薛王氏苦恼道,按理说这些人应该收入薛逊后院的,再不济也要分赐功臣。薛逊可不敢把这些人放出去,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般清醒且重视女人的作用。

“先叫出来见见吧。”薛逊吩咐一声,这四位美人飞速过来拜见。

“婷婷、媛媛、敏敏、芳芳讲过忠义公,见过夫人。”四位美人走上前,福身施礼。果然是口如含朱丹、指如削葱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说来可笑,薛逊还是第一次见这四人,果然是容貌绝色之辈,容貌还在其次,关键是气质。薛逊自认见多识广,都少见她们这种一举一动妩媚天成的。婷婷身姿娇美,气质宛如清荷,亭亭玉立;媛媛稳重温婉,犹如大家闺秀;敏敏盼顾之间眼神非转,可见活泼灵动;芳芳好似没什么特色,只一张小脸巴掌大小,不经意看去眼中好似含泪,即便容貌不如身边人出色,也绝不会被掩盖了去,是一个我见犹怜的人物,薛逊定睛一看,这不是小白花的套路吗?

就他一个人,皇帝就准备了是个各有特色的美人,真是受宠若惊啊。这样高质量的美人可不是随手捡来的,不知经过多少年培养,皇帝这么大手笔,难道他麾下有专门做“扬州瘦马”生意的人。倒忘了,“瘦马”这词才刚刚产生,并没有扬州瘦马一说,这样隐秘的产业估计还隐藏在暗中。即便是薛家这样敢称“富甲天下”的人家都没有这种接触,皇帝是怎么巴拉出这些“人才”来的。

皇帝若是知道薛逊的腹诽肯定一口老血喷出,这些都是他手下训练来讨好他的,薛逊可以说是“虎口夺食”了,还百般嫌弃,实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70章 薛逊列传

“这是你们本名?”薛逊问道,这些人早已长成行,就算是贫家女子,也看不出丁点儿往日生活的痕迹。

“请国公爷赐名。”四人又再次俯首。

“不是这个意思,且问问你们本名本姓,可有还记得的,你先说吧。”薛逊指了最右边一人,这女孩儿叫婷婷。

“妾已不记得往日姓名,请国公恕罪,今后只一心服侍国公。”婷婷低头,露出白皙柔弱的脖子,身上再不见那种如清荷般清冷高洁的气质。也是,本来就是服侍人的,再不敢在主顾面前摆架子。旁边三人也附和,只说请国公赐名。

薛逊苦恼,对这样的女孩儿他心生同情,想要给她们安排一个出路。可这些人已经被培养成这幅模样,只会伺候人,根本没有谋生技巧,放她们自由就是杀了她们,保证一出布政使府衙大门,第二天就能在青楼楚馆见到。

“你们是陛下所赐,但夫人与我生死与共,我早已承诺此生不纳妾,不进宠,你们再住在我府上不合适;交由诸位同僚也是藐视陛下天威,更不可能。我原问你们姓名,本想帮你们找找亲生父母,若是愿意归家的,我奉送银两嫁妆,让你们风光大嫁,过平常日子。好歹有缘相见,也不忍你们零落成泥。可你们都不记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婷婷一听,身子不住颤抖,眼眶一红,眼泪就滚出来了,仿若荷叶上流转的露珠,晶莹剔透,又好似珍珠落玉盘,圆润有光泽。

“国公爷与夫人鹣鲽情深,妾不敢奢求服侍,恳请国公爷开恩,允妾出家,为两位贵人祈福。”婷婷好似遭受重大打击,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难听,反而让人心生怜惜,只反省是不是对美人太过苛责了。

媛媛、敏敏、芳芳四顾茫然,陛下赐美人都是有惯例的,她们从不担心自己的出路,若是国公爷不喜欢,赐给属下就是,凭她们的美貌手段,伺候谁不是伺候。可如今她们不能伺候人,又不能回家乡,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她们三人不像婷婷一样素有急智,一时愣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寺庙青灯古佛,生活艰苦,要种地、要织布,你若是去,首先得把手掌磨下一层皮,才能握紧锄头。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想拿锄头,除了皮肤必须粗糙受得住摩擦以外,还要有力气,你们从小训练,控制饮食,身形已经长不大了,如何进补都无用,在寺庙也养不活自己。”薛逊冷声道。

婷婷大受打击,跪在地上,双肩耸动,无声哭泣,眼前的裙子很快及晕湿一片。其他三人也盈盈跪倒,不知前路,茫然无措的哭了出来。

薛逊坐在上首看着戏最多的婷婷,心中好笑。是的,薛逊能看出婷婷在做戏,这四人走出来的时候,暗中以她为首,其他三人的懵懂七分真三分假,婷婷则是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要问薛逊怎么看出来的,笑话,真伤心谁不是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这种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的,只能是演戏。上辈子哭一场还又是打光、又是特写的演练几遍才行,现在不用导演道具就哭的这么美,薛逊也是长见识了。

而且刚刚婷婷只顾着“美美哒”,并未反驳那句“从小训练”,看来这些真是训练出来的间谍了。

薛逊长叹一声,道:“我对你们心生同情,你们且回去想想,若是想通了自己的出路,就遣人来禀告。夫人,这四位今后按一等丫鬟的例吧。”

薛逊让人把她们带下去,这几人哭得太投入了,已经没力气走路了。

等人走光了,薛逊侧头问道:“怎么样?”

“她们也是可怜人。”薛王氏叹息着拿帕子擦眼泪。

这是什么情况,主要被勾引的他还稳如泰山,薛王氏居然被感动了,这是什么神展开。薛逊突然想到了“我见犹怜”的历史典故,奇怪的看了薛王氏一眼,她不会有这种爱好吧?有了“我见犹怜”,就想到配套的“入幕之宾”,薛逊开始反省自己没和哪个男人走的过近吧?

“浩哥,你在想什么呢?”薛王氏一声提问惊醒薛逊。薛逊摇头把那些胡思乱想甩出去,真是魔障了。

“再想那四位美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把夫人给迷住了。”薛逊笑道。

“说什么呢!我就是可怜她们,又不是她们自愿的,女人苦啊。”薛王氏倒是颇有女性群体意识。

“能让人心生怜惜,就不枉人家费心费力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