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裴水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水洞的牢房被铁锁锁住，裴水把火折子伸进牢房，看到一具具白骨，还有一个浑身潮湿，披头散发的女子，躺在白骨旁边。

裴水看不清她的脸，唤了一声：“添香、红袖。”

披头散发的女子听到裴水的叫声，有了反应，她缓缓的抬起头，满脸的乌黑，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面貌。

“小……小姐。”女子看到火折子的亮光，突然激动起来，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体太虚弱了，她只能拖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朝裴水的方向挪动身体。

女子的嗓音破了，嘶哑的厉害，裴水完全无法辨认，她是添香，还是红袖？

女子挪动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不是小姐，你不是小姐，你是披着小姐面具的的恶鬼。”

她满脸怨恨，眼睛通红的盯着裴水，嘶吼道：“你把我和添香害这么惨，你满意了？你来是看我们有没有死吧？我告诉你，添香已经死了，我也快死了，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红袖把裴水错认是白妃衣，即使裴水恢复了容貌，红袖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裴水，她和添香如今这般凄惨的遭遇，都是拜假小姐所赐。

添香死了？

裴水如遭雷击。

裴水的心尖，仿佛被豁开一道大口子，那种疼痛是令人窒息的，她眼睛不受控制的发胀，酸楚，有有滚烫的液体，似乎要从里面掉下来。

她咬了咬牙，意念对阿守道：“借你焚宵一用。”

阿守感受到裴水的痛苦，他无二话，焚宵顿时出现在裴水身边。

裴水拿起焚宵，一剑斜劈，哐的一声，铁锁断开，牢门的木头，也被削断两半。踢开断木，裴水走进牢房，收起焚宵。

裴水拿着火折子蹲在红袖身边，将两人的脸都照亮，看到红袖发愣的表情，她说：“对不起，红袖，我来晚了，是我害了你们。”

红袖记得裴水拿出的那把剑，正是裴水用来对付兽潮的那把神剑，她怔了怔，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假小姐，而是真小姐。

红袖顿时流出泪水，声音颤抖道：“你真的是小姐……真的是我的小姐……”

红袖用尽浑身力气，扑进裴水的怀中，呜呜的痛哭，仿佛一个受尽伤害的无助孩子，裴水是她的救命稻草。

红袖身上传来阵阵恶臭，像腐肉的臭味，裴水没有嫌弃，只是心脏更痛了，她不敢想象，现在红袖身上，到底伤成什么地步？

裴水搂住红袖，手指轻轻的在她后背拍着，声音温柔，却还是有点发哽道：“是的，我来了，带你和添香回家。”

红袖突然哭的更剧烈。

裴水说完这段话，脑袋传来一阵钝痛，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曾经也对红袖或是添香说过同样的话？

裴水脑袋疼的逐渐厉害，她不想去想，但是又有什么东西，仿佛快要控制不住的冲破她的大脑，倾泻而出。

疼的快要爆炸了。

阿守意念急促道：“小水，不要去想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了。”

裴水脸色苍白，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她听到阿守的声音，紧皱着眉，对还在哭泣的红袖道：“不哭了，有人来了，我现在要带你和添香出去，添香在哪里？”

红袖颤抖的说道：“她被一个好孩子带出去了。”

好孩子？

裴水听到跑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没时间多问，红袖口中的好孩子是谁？她现在只要确定一件事：“添香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