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万万不可 明月珰 2431 字 1个月前

冯蓁走到冯华的跟前,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冯华,为什么一丝迟疑都没有,就怀疑我跟蒋琮有首尾?”

冯蓁此刻瞧着似乎高高在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终究是输了,忍不住问出这句话,不就是输了么?她依旧是那么在意那么在意。

“那你为何要说你错了?”冯华反问。

冯蓁往后退了退,想了想当时的情形,不由笑了一下。“你走吧,我不确定能否帮到你儿子,如果能的话,会有人送药上门的。”

冯华站着没动。

冯蓁也懒得再理会地转身出了门,只是擦身而过时,却被冯华抓住了手腕。

“幺幺,帮帮我。”冯华红着眼圈道。

冯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用手绢擦了擦被冯华碰过的地方,然后递给宜人,“烧了吧。”

“幺幺。”冯华凄厉地喊了一声。

冯蓁并没什么报复的快感,好似也幻想过冯华有一日会求到自己跟前,然则又有什么意义?冯华不过是压垮她对人性期望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宜人不解地跟着冯蓁道:“女君,为何华女君就是笃定你能救她的孩子啊?”

冯蓁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冯华还真给她出了个难题。桃花溪的水救不了蒋盛,得萧谡的血才行。可如今是个什么鬼情形?

冯蓁想了想,让她去求萧谡那是万万不能的。如今的冯华,并不值得她放下自尊去帮,所以冯蓁让宜人去隔壁院子敲了敲门,给萧谡的人带了个口信儿,当然前提是隔壁还有萧谡的人的话。

总之冯华的儿子,能不能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萧谡面无表情地听完杭长生的转述,冯蓁的意思就是让他去查一查冯华儿子的事儿,若是能帮得上忙,愿意帮,就帮一帮。帮不上忙,或者不想帮就搁一边好了。

杭长生转述这话时,都有些战战兢兢,他还是第一次见求人帮忙的人如此倨傲的。

萧谡扫了杭长生一眼,脸色阴沉地道:“看什么,还不快去查一查?让宇文涛去看看。”

杭长生出门时,恰好遇到荣恪。

“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呢,杭大总管。”荣恪道。

杭长生没瞒着荣恪,主要是要查蒋府的事儿,还得荣恪的人出手更稳妥。“哎,殿下好容易料理了卢姬的事儿,却没想到……”杭长生只叹好事多磨,这怎么就成了未来的晋王妃了呢?

荣恪听了却是撇了撇嘴,那日荣恪是跟着萧谡一同追着冯蓁的行踪去的山上,可差点儿没把他给气死,感觉现在的女君就没有一个是安分的,一个比一个混账。

“殿下让你查你就查呗,不过我可提醒你,那位是铁板钉钉的晋王妃,跟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荣恪的话有些阴阳怪气,杭长生道:“什么铁板钉钉,我看未必。”

荣恪冷哼了一声,“行,杭总管要攀高枝,我可就不拦着了,不过我的人都有任务在身,可没工夫去查那种事儿,你还是自己忙吧。”

杭长生看着荣恪的背影,骂了句“德性”,但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因为荣恪对冯蓁的态度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荣恪走进萧谡书房,见他正双手撑着额头,用拇指揉按着太阳穴。

“殿下。”

萧谡缓缓抬起头,“杭长生那边要查点儿事,你派个两个人手给他,要机灵的。”

荣恪当着萧谡的面却没敢像先才那般不屑,低头道:“是。”

“父皇估计也就这几日了,那边儿你盯紧点儿,到时候孤肯定在宫里,外面就要靠你了。”萧谡道。

“是。”荣恪应了一声,然后迟疑片刻道,“殿下,蓁女君那边需要特别保护么?”

“不用。”萧谡道。

荣恪心里有些诧异,反正他是没看懂过自己主子,怎么小事儿那么在乎,真到要命的关键事儿了,他又不在乎了。

至于荣恪心中的小事,冯华的儿子蒋盛到底还是拿到了救命的药。冯华也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蒋盛已经大好了,多谢她让人送药。

冯蓁放下信,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

阴翳渐渐布满了整个天空,前几日的晴朗仿佛是一场梦似的,冯蓁还记得那日萧谡看自己的眼神。

烦躁、失望、冰冷。

自己送的口信好像也不是很客气,却没想到他还是帮了冯华。冯蓁苦笑了一下,怎么搞得现在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冯蓁心里是打算赖账的,她就当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了。

冯蓁走出门,还站在游廊上,就差点儿被呼啸的风给刮得睁不开眼,她搓着手退回了屋子里,对着宜人道:“看来要下暴雪了。”

因着天色不好,冯蓁并未去前面用饭,自己在屋子里随便对付了一点儿,便拿了一卷书窝在榻上翻看,膝上还搭着被子,天气越糟糕,她就越觉得这么窝着是人间第一幸福的事儿。

偏偏就有人看不得她这么安稳似的,这才看了几页书,冯蓁就见宜人进来道:“女君,晋王殿下来了。”

冯蓁蹙了蹙眉,萧论怎么会直接来她的院子?

冯蓁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却听见脚步声已经进了门。

“你倒是会享受。”萧论掀起夹帘走进屋子道。

冯蓁赶紧起身,有些尴尬地看着萧论,“殿下怎么来了?”好在虽然是临睡前,但因为她一时懒惰并没换衣服,是以现在这一身儿还能见人。

萧论抬了抬右手,冯蓁才看到他手上还提着个小酒坛子。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萧论笑道。

冯蓁有些不能理解,雪天饮酒倒是合情合理,但跑到她屋子里来找她一个女君饮酒,似乎就过了点儿,哪怕是定了亲的男女也不太合适。

再看萧论,以往他总是温文儒雅的,跟自己虽然也偶有出格,但却很少像今晚这样不容拒绝。从他不经同意就走进门来,冯蓁就明白今晚萧论是不接受拒绝的。